刚才打电话回家,老妈说正要和老爸、外婆、表姐、小外甥女等一大家子出门,问去那里,说是要一起去看牡丹。放下电话算算日子也差不多,现在正当牡丹刚刚盛开的时候,是看花的好时节,过了这几日就是正式的牡丹花会了,小时候对牡丹花会比较深恶痛绝,一时间从四面八方来的游人几乎要把我们这个千年小城给撑破了,现在想想,众乐应该比独乐更乐吧。一年当中,牡丹花开得最好的也就只有四月初到四月底这二十多天的时间,虽然现在通过人工栽培,牡丹一年四季都可以开花,但是摆在春节晚会现场的牡丹总让人想起韩国MM----人力之所成,非天之自然而有。牡丹的花期通常到了谷雨就结束了,古时的同乡称谷雨为"牡丹厄",今年的谷雨是4月20日,所以现在正是赏花的季节。呵呵,想起司马光的一首诗:
谷雨后来花更浓,前时已见玉玲珑。
客来更说姚黄发,只在街西相第东。
因为通常牡丹在谷雨前就开始凋谢,所以当司马老先生看到谷雨之后名花尚开时乐得喜不自胜(呵呵,幸好古人不会去怀疑这是不是全球气候变暖的征兆),这组诗的第二首写的就是老先生高兴得不得了,虽然还下着雨,但是还喜滋滋的认为这是"小雨留春春未归",高高兴兴的找来蓑衣斗笠,和朋友一起去看花。
原来的一个大胡子教授说过,特别憧憬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维也纳,因为或许在街边一个小咖啡馆里就能看到马克思·韦伯与熊彼特激烈的辩论着问题,而一旁施特劳斯兄弟正在悠闲的演奏者音乐(呵呵,当时有些怀疑,这样的场景是否真的可能出现,但是看到他一脸陶醉的样子不忍去刨根问底,反正辛弃疾的词中也说和青山赤壁一起摘下北斗酌酒喝),那时的维也纳是欧洲乃至世界的文化中心(与此同时柏林的一干人等正在挥汗如雨的构建现代物理学)。而在司马光那个时代,洛阳可比20世纪初的维也纳,虽然并非中国的政治中心,但是却绝对是中国的文化中心,不仅于一时汇集了司马光、邵雍、文彦博、富弼、二程以及吕公著等著名文人学者,还有著名的"洛社耆英"这样Club(不知道《此间的少年》"洛阳俱乐部"是不是源自于此的(:)。因为北宋几乎所有的名人都在洛阳短住或是长居过,所以吟咏牡丹的篇章数目不算少,不过我觉得写牡丹写得最好的还是唐朝白居易《新乐府》中的《牡丹芳》。尽管白居易说他的《新乐府》"其辞质而径",但是在这首《牡丹芳》中却是异常的文彩艳丽,全诗很长,不一一引述,摘取其中拟人写牡丹的几句:
映叶多情隐羞面,卧丛无力含醉妆。
低娇笑容疑掩口,凝思怨人如断肠。
觉得这几句写得惟妙惟肖,牡丹花盛叶繁但是植株又不是很高,所以白居易把她比作醉卧在花丛中半掩娇羞的美女,似乎正式受白乐天的影响,后来的诗人才把牡丹与洛阳的两位奇女子--绿珠和洛神联系起来,譬如北宋梅尧臣的"红栖金谷妓,黄值洛川神"。这样一来,牡丹似乎同时拥有了不同的面容,一边是白乐天笔下的娇媚;一边是刘禹锡笔下的雍容("惟有牡丹真国色,花开时节动京城");还有就是传说中的不屈(武则天下诏令群花于冬日绽开,惟有牡丹抗旨),这样形象,要比梅花,菊花,荷花更为丰美立体,所以我积极支持把牡丹选为国花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