隆兴和战(二)北伐南征(3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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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3)

张浚在五月壬寅渡江,坐镇盱眙指挥。盱眙离宿州约三四百里,噩耗当在一天后传至盱眙。张浚闻讯大惊,仓促之间以刘宝为镇江都统制,渡淮北上泗州。自己退回扬州。当时江淮之间,无可用之兵,无可守之城,金兵一旦长驱直入,数日之间即可抵达长江北岸!张浚惊惶失措,一反平时的豪气如虹,竟然私自遣使赴金营求和!这一荒唐举措被左右制止,张浚计无所出,只得上书请求致仕,同时建议赵shen遣使求和。面对危局,赵shen的血性被激起,发怒道'方败而求和,是何举措!'这时候他显示了难得的果断,顶住了投降派的反扑,赐张浚手书'今日边事,倚卿为重,卿不可畏人言而怀犹豫。前日举事之初,朕与卿任之,今日亦需与卿终之'.受到鼓舞的张浚于是以魏胜守海州,以陈敏守泗州,戚方守濠州,郭振守六合,同时治高邮・;巢县两城为大势,修滁州,聚水军于淮阴,马军寿春。经此措置,两淮守备粗备。稳定了两淮局面后,赵shen升主张坚守的周葵为参知政事,招回宣抚四川的虞允文,同时下诏罪己,'明不足以见万里之情,智不足以择三军之帅。号令既乖,进退失律',明确反思自己的轻举冒进;'素服而哭崤函之师,敢废穆公之誓?尝胆而雪会稽之耻,当怀勾践之国!'明确宣示自己仍然坚持恢复的态度,甚至在六月癸酉以宿将杨存中赴建康措置营寨,巡视长江防线。又在五天后下诏出巡建康,摆出不惜一战的态势。

然而金兵并没有趁胜南下,而朝中投降势力的暗流已经汹涌。赵构曾经公然对赵shen说北伐这事还是等我死后再议吧。赵shen凭着年轻人的勇气和新君的锐气,公然违背太上皇的意愿而出师北伐,可以想象要承受的巨大精神压力。而张浚出师的时候,赵构断言道'误信浚虚名,将来必误大计。他专把国家财物名器做人情!'赵构的预言不幸命中,战败的屈辱极大得打击了他的自信心,他不得不对投降派作出让步。六月丁卯,罢职在家的汤思退复起被招为侍读。六天后张浚在汤思退党羽尹穑攻击下被贬为江淮宣抚使,恢复派辛次膺、王十朋等相续被罢。李显忠则在不到一月内被贬四次,剥夺军职,潭州安置。六七月交际,虞允文以京湖制置使外放出京。七月,汤思退复相。

八月戊寅,纥石烈志宁至书宋廷,要求宋廷遵循绍兴和约,归还唐、邓(属于京湖战区)

、海、泗(属于两淮战区)四州,纳岁币,称臣,并索要中原归正义民和金国降将。不然,将在农闲之时南征。在金人威逼利诱之下,宋廷和战之争又起。以汤思退为首的投降派急于求和,不惜割地啖金;以张浚为首的主战派主张置之不理;而朝中以陈康伯为首的主守派则支持求和,欲以为休养生息之机。赵shen倾向于求和,但是拒绝割地、称臣、归还归正人,于是派出多批使节试探,其间还升张浚为右相,以示不屈之心。但是,在赵构深劝之下,赵shen决心动摇。隆兴二年四月,罢免张浚都督兵权及相位。六七月间,海、泗、唐、邓相续撤戍。汤思退一心求和,不惜自毁边备,罢城守,散新兵,辍海船,甚至积极迫害不执行其政策的官员,尹穑更企图兴起大狱,罗织不肯撤边备和弃地的官员二十余人的罪名,准备等和议成功后一网打尽。而虞允文就在这时,因为拒绝放弃唐、邓而被解除京湖制置使一职。

而金人得寸进尺,又索求商(陕西商县)、秦(甘肃天水)二州。隆兴二年八月,完颜褒诏仆散忠义、纥石烈志宁,“前所请收复旧疆,乞俟秋凉进发,今已秋凉,复俟何时?”

十月,金人索商秦不得,纥石烈志宁率兵渡淮,号称八十万众,开始以战逼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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